走在楼下巷子里的水泥路上,我伸了个懒腰。突然,一簇绿色的小东西引起了我的兴趣——我琢磨着巷子两边墙上的青苔。这种苔藓的生命力真强。雨只停了几天,就变大了。绿色的苔藓非常可爱。苔藓旁边的一群蚂蚁正兴高采烈地把食物搬回巢穴——这只蚂蚁也是活力十足,如果按比例计算,绝对是动物界的举重冠军。观察完这些小动植物,我抬头看了看夕阳。此刻,夕阳躲在一朵云后面,半露着,好像想看见我,又怕我看见,像一个老人在和孙子捉迷藏。夕阳越西沉,越像个老人,渐渐没有力气放射光芒。但是,它依然努力发出最后的光芒。想想看,苔藓,蚂蚁和夕阳,它们是多么努力地展现自己的生命,而我此刻正百无聊赖,一个人走在巷子里,茫然地望着蓝天。“天行健”古往今来都是这样,但人很难“自强不息”。
走到巷子里,看到电线杆后面有一块小牌匾,上面写着“长臂巷”几个字。这条胡同的名字叫Xi安胡同。听老师说,Xi用潮州话说,意思是“搞定Xi”。以前没有机器,碾米、碾谷都用“脱壳”、“脱壳臂巷”,肯定和“脱壳臂巷”一样,或者以前有人在这里“脱壳”。拿这个想法很有意思。潮州的许多小巷都有有趣的名字。比如绣坊,你看着绣坊的名字,就会想起当时一定有很多姑娘坐在一起绣;“老查”巷可能是小偷。牌坊街也有十条巷子,王宫巷有四通八达的巷子,巷子里也有小巷。这些小巷被命名为“甲地巷”或像“老茶巷”一样常见。看着这些弄堂名,我平白想起了潮州文化的包容。这种包容是无所不包的,如果像大海一样吸收到所有的河流中,就会有各种不同风格和形式的民间文化和传说。
我在巷子里住了五六年了。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一个城市的中心。看着巷子两边斑驳的墙壁和墙上破旧的木窗,我心里有点感叹。一个是感受时间的流逝,一个是感受事物的不同。像Xi安巷这样的小巷已经逐渐被年轻人遗忘了。在饭后的讨论中,大多是八卦新闻和民生热点,很少涉及任何一条巷子的故事和新闻。小巷如今成了贫穷的代名词,虽然曾经为人们遮风挡雨,喧嚣了半个多世纪。这让我想起了历史。历史必然会淹没很多故事和名字,那些能被历史记住的故事和名字,比如大浪淘沙,沧海一粟。所以我突然想到,人不一定能出名,出名容易浮躁。对待文学和工作,有自己平平淡淡的修养,有自己坚持不懈的目标,就足够了。因为这种价值更现实,反而是那些整天喊口号,说大话,却做不出实际工作和业绩的人,人格扭曲。虽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,但我还是要朝着知行合一的方向努力。
从一条小巷走到另一条小巷只需要几分钟。这段时间,我很悠闲——要是我贤惠就好了。子曰:“回来有吃有喝,不忍则忧,回去不改其乐。”颜回作为孔子最得意的弟子,境界真的很高。我联系不到他,也离他很远,无论是时间还是距离。但我很乐意远远地跟在他后面,静静地欣赏和品味这种精神。在科技日新月异,经济高速发展的当下社会,恐怕只有老人和和尚才能有这种境界。我和大多数人一样,还是想去实践,不断为社会和自己创造价值。正想着,一辆三轮车从我身边经过。我侧着身子,又皱起了眉头——这巷子真窄。好吧,我想我的内心还是向往热闹的生活。
巷子前面有个土地宫。地宫占地很小,很简陋,但是香火很足。农历正月十五和春节假期,总有一些老太太和中年妇女来这里祭拜。很少看到年轻人来这里祭拜,像潮州,估计国内其他城市也一样。在王宫巷有许多这样的土地宫殿。几条巷子的交界处好像有个土地宫。奶奶来潮州的时候,经常带我去祭拜。我不信神,但还是很虔诚地崇拜,一是为了让奶奶安心,二是为了让自己安心——我不信神,但崇拜可以让我安心。有一天,我突然发现地宫增加了一个观音菩萨,我很高兴——我家附近也有一个观音菩萨可以供奉。这种快乐是真诚的。第一,是出于新奇。第二,感觉附近的居民都很善良,有自己的信仰。很多时候,地宫的作用比警察局更有用。派出所只有出事了才抓人,地宫在出事之前起到了吸引人善良,教育人的作用。小巷因为地宫变得更加和谐,小巷的居民也因为地宫变得更加淳朴善良。